陪审团将决定谷歌的应用商店是否是一个不公正的垄断
陪审团将决定谷歌应用商店是否构成不公平的垄断
当Fortnite视频游戏开发者在2020年起诉Google时，声称他们的官方Google Play安卓应用商店垄断了市场，剥夺了竞争，对此开发者Hans-Christoph Steiner 非常赞同。像Microsoft、Amazon、Samsung等一些科技公司一样，他负责管理一个竞争对手的应用市场，但该市场一直未能吸引用户。如果Epic在明天即将开始的旧金山审判中击败Google，可能会迫使Google降低对Steiner的商店和其他替代品的应用下载限制，使人们更容易从这些来源获取应用。
据美国州检察官称，Google Play在美国安卓手机上的下载量占比超过90％。Epic的指控已经鼓励了一些竞争监管机构，例如韩国，在其国家内命令Google放松对应用分发的控制。Steiner是F-Droid的技术负责人，该应用商店提供成千上万个开源应用，包括Google Play商店严格约束内容的广告拦截器。他一直敦促南非、英国、欧盟、美国以及就在一个月前的日本等地的当局效仿韩国行动。但Google对用户可以下载哪些应用以及付款金额的严格控制在全球许多地区仍然存在。
周四将在旧金山选出的10名陪审员可能会迫使Google对应用的控制方式进行重大改变。预计陪审团的裁决将于12月中旬公布。审判的监管法官詹姆斯·多纳托（James Donato）将决定任何补救措施。“这似乎是一个相当广泛的现象，”Steiner在谈到对Google Play的压力时说。“这非常令人兴奋。”本周开始的审判是Google在法庭上对抗阻碍竞争指控的第二场，与正在华盛顿特区进行的审判相呼应，该审判将决定Google是否违法地维持了其对网络搜索的垄断。
由于有关应用商店诉讼的一项相关和解，唐纳托法官给予Epic和Google今天一个最后机会，决定是否面对陪审团，或者让他一个人决定加利福尼亚州的案件。
无论哪种方式，Steiner和反垄断法律专家都有理由怀疑这场审判是否会迫使Google更好地支持竞争对手。Epic在2021年面对苹果在iOS设备上应用商店垄断的几乎相同的指控时，mostly lost，而且他们正等待美国最高法院是否接受上诉。在韩国和印度等国家，反垄断监管机构命令Google开放市场以促进更多竞争，但通过上诉和新条款，Google仍设法让用户难以从Play商店以外的渠道下载应用，或者以较低价格付费。
即使旧金山陪审团认为Google的行为是不合法的，Google可能会寻找一种变通方法而不是真诚地遵守，对此Steiner感到担忧。“我们知道他们可以让除了Google Play之外的任何东西都成为二等公民的体验，以至于使用替代品真的不值得，”他说。
Google在法庭文件中表示，Epic的诉讼寻求撤销的限制有助于使安卓设备相对于iPhone更具吸引力，涉及价格、功能和网络安全。Microsoft和Amazon拒绝置评。三星未对置评请求作出回应。
Epic的诉讼起因是Fortnite从Play商店中被移除，原因是该公司试图使用自己的结算工具来销售应用内购买，而不是使用谷歌的工具。Fortnite现在可以通过三星的Galaxy商店和Epic的网站进行下载，历来都是一个强大的收入来源，但使用谷歌的支付工具要求Epic将销售额的30％交给该搜索公司。Epic认为这一要求不公平，并违反了禁止对贸易进行不合理限制的法规。
据称，谷歌限制设备制造商和无线运营商销售带有其官方版 Android 操作系统的手机和平板电脑时，在 Play 之外的应用商店做推广。它禁止开发者通过 Play 提供竞争性的应用商店，并向至少 24 家顶级开发者支付了超过 10 亿美元，比如动视暴雪和英雄联盟开发商 Riot Games，以使他们忠于 Play，项目代号为 Project Hug。
“这些协议没有任何合法或促进竞争的目的，无法证明它们产生了反竞争的效果，”Epic 在法庭文件中写道，声称这些协议保护了谷歌免受有力竞争的压力。他们表示，这些做法提高了应用价格，减少了创新，并导致了更差的客户服务，通过帮助 Google Play 吸引应用和用户，而无需进行竞争。Epic 将有机会告诉陪审团，谷歌删除了与设备制造商的限制性协议有关的内部聊天等证据。
当 Android 用户试图通过其他方式绕过 Play 安装应用时，他们的设备有时会警告“文件可能有害”，并要求更改设置以允许“未知”应用。Epic 将这些称为“任意技术限制”，旨在阻止用户绕过 Play。在谷歌看来，这些警告在开放性和用户保护之间取得了平衡。
谷歌表示，Epic 的指控在反垄断法下无法通过关键测试。“原告可能希望谷歌的商业模式成本更低，但他们无法证明与不同商业模式相比，相同的巨大好处在用户和开发者整体上都会产生，”这家搜索巨头的律师在法庭文件中表示。
它反诉 Epic 并未使用 Google Play 所需的计费系统。Epic 认为，与计费有关的合同是非法的，因此不可执行。
谷歌已添加了一些帮助消费者绕过 Play 商店的新功能，但根据诉讼和 F-Droid 的 Steiner 表示，体验仍然不理想。两年前，谷歌允许从 Play 之外下载的应用进行自动更新，但 Steiner 表示，这个机制仍然存在问题。“从战略上讲，能让它存在但运行不好，这符合他们的利益，”他说。
谷歌还对从 Play 之外下载的应用添加了新的限制。例如，限制应用程序功能的机制，例如禁止设备自动加入某些 Wi-Fi 网络，已从 Play 内部移到 Android 操作系统的常规功能，这使他们能够对非 Play 应用进行控制，Steiner 表示。最近，当谷歌的恶意软件扫描器自动卸载 F-Droid 分发的某个短信应用时，Steiner 和用户都收到了很少关于所谓问题的详细信息。他说，用户应该有选择决定谁最能保护用户，他指出 F-Droid 对每个应用的代码进行了手动和自动审核。“让我们竞争诚信度，”Steiner 说。
陪审员最终将听取多达 90 小时的证词，包括来自谷歌首席执行官桑达尔·皮查伊和 Epic 首席执行官蒂姆·斯温尼的证词，然后对谷歌是否违反了联邦和加利福尼亚州的反垄断法作出裁决。预计唐纳特法官将对加利福尼亚州不正当竞争法的指控作出单独决定。
选择让陪审团在很大程度上决定自己的命运，谷歌可能是在押注用户对其品牌的认同，宾夕法尼亚大学反垄断学者 Herbert Hovenkamp 表示，他曾支持 Epic 对苹果的诉讼。“如果存在关于意图的问题，你更有可能选择陪审团，”他说。谷歌没有回应关于其选择的评论请求。
这家科技巨头对美国类似 Epic 的诉讼做出了让步。去年，谷歌同意支付总额为 9000 万美元的款项给多达 4.8 万名应用开发者，而不会有任何新的规则放宽。今年 9 月，它同意支付未公布的款项并进行政策变更，以解决与为美国 50 个州、哥伦比亚特区和波多黎各的所有总检察长以及一群消费者的诉讼。更多详细信息将在本月晚些时候公布。
Match Group，拥有 Tinder、Match.com、OkCupid、Hinge 和 Plenty of Fish 等约会应用的投资组合，于昨天解决了其自己对谷歌应用政策的诉讼。谷歌同意放弃对 Android 应用内销售所欠费用的佣金，Match 将加入“Play 商店试用计划”，该计划允许使用替代计费系统，同时仍将佣金汇入谷歌。但这些公司之间的未明确的“价值交换”将抵消 Match 在未来三年内因不得不使用谷歌的计费工具而面临的增加成本，它告诉股东。
所有这些和解都需要Donato法官的批准。 Epic的Sweeney 表示 他不会接受赔偿和他认为的半成品。“我们拒绝谷歌所谓的‘用户选择计费’，谷歌控制、监视和对用户与开发者之间的交易征税，”Sweeney昨天在X（以前称为Twitter）上发布。
在两年前的Epic v. Apple案中，美国地区法官Yvonne Gonzalez Rogers发现，苹果公司强制开发者使用其结算系统并分享销售额的一部分是合理的，因为苹果需要回收其在开发其应用商店上的投资。 Epic唯一的胜利来自法官的命令，要求苹果开始允许应用程序在全国范围内直接引导用户在应用程序之外的地方付费购买，例如在其网站上。第九巡回上诉法院支持了这个决定，但苹果在等待最高法院明年初对是否审查该案的决定时并没有做出这个改变。Hovenkamp说，法院的保守派多数派可能会找到限制政策变化为加利福尼亚用户的理由。
Epic的Google案件可能会更有利，因为该公司对Android操作系统的控制比苹果对iOS的控制更有限，Hovenkamp说。因为谷歌没有完全禁止替代应用商店或从Play之外下载应用程序，与苹果完全封闭的生态系统相比，用于维护Android手机完整性的限制可能更难以推销。当谷歌发布其新操作系统ChromeOS时，它关闭了这个漏洞，禁止从Play之外安装应用程序。
Android应用商店竞争对手对Epic的审判感到兴奋，因为许多监管努力尚未带来明显的改善。在一些面临有关Play规则的监管压力的国家或地区，比如英国和韩国，谷歌允许使用替代结算系统，并在用户通过替代方支付时将其佣金费率降低3或4个百分点。但对开发者来说，支付给替代结算提供商的费用抵消了向谷歌支付的较低金额。
安卓应用商店Uptodown的首席执行官Luis Hernández表示，Epic的诉讼可能恢复了消费者选择软件下载位置的权利。“这是自计算机诞生以来就存在的权利，保护开发者创新，同时也保护用户自行决定的能力，”Hernández说。
在明年生效的《数字市场法案》中，欧盟规定禁止谷歌和苹果强制使用自己的结算系统或阻止用户利用替代应用商店的法案。但这些公司可以保留某些限制措施以保护用户的安全。Steiner担心这可能给谷歌足够的灵活性来找到保持消费者自由的方法。
杜塞尔多夫大学竞争法教授Rupprecht Podszun毫不含糊地表示，监管机构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这是一个非常明确的义务，”他说。随着美国立法变化的停滞，在旧金山陪审团上的决定将决定美国人是否能够自由下载软件而不必牺牲。
